從黑暗房間看到的雪窗和傳統日本家具

《Long Way Home》 清晨五點,越後湯澤的男子宿舍裡仍一片寂靜。我在這裡工作的最後一天,拉開紙門,為自己留下了一張房間的照片。那是宿舍裡唯一的單人房,也唯一有桌子的空間。桌面上散落著會議紀錄、計劃稿、筆記、書本與尚未收好的器材充電器——這些凌亂,正是我在雪國生活與工作的軌跡。 我將相機架上腳架,在不開燈的清晨自然光裡按下快門。沒有擺拍,沒有修飾,只是想留下最真實的一刻。收拾行李、摺好棉被後,房間恢復成初來乍到時的空蕩。留下的只有一張便條紙:「謝謝大家照顧,後會有期!」然後,我用最輕的腳步走出宿舍,徒步離開這座小鎮。 我從來不是擅長告別的人。或許正因如此,這張照片成了我唯一的告別方式。它提醒我曾與夥伴在清晨四點一同出門鏟雪,提醒我在爐火旁共享的晚餐,以及無數計劃在宿舍裡被討論、誕生。 時間過去,照片仍在。每一次凝視都像再次回到那段雪白世界、回到一場既短暫卻深刻的邂逅。 這條路或許漫長,但照片替我守住了那份不善言語的情感。

SONY ILCE-7M3

從黑暗房間看到的雪窗和傳統日本家具